青谣一怔,疑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吗?”
萧云冶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解释:“我确实查到了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但不是她如今的下落,而是她的出身来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
关于母亲的身世,青谣其实知之甚少。母亲萧氏从不主动提起,她小时候也曾好奇问过几次,可每次都被母亲轻描淡写地岔开了话题。如今听萧云冶提及,她心底的好奇不由得被勾了起来,点了点头道:“你说吧。”
她在萧云冶对面坐下,清亮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神平静如水,丝毫不见前世望向他时那脉脉含情、柔情似水的模样。
萧云冶捕捉到她眼底的淡然,心中微微一黯,但很快掩去失落,缓缓开口:“你母亲原是幽州昌平县人。你的外祖父名叫萧煜,曾任昌平县县令。他为官清廉,断案如神,平冤解难,深得民心,治下盗贼绝迹,百姓安居乐业。”
“只可惜,他命途多舛,自幼父母双亡,成年后连娶三妻,皆因各种缘故早逝。第三任妻子便是你的外祖母,是他四十岁时迎娶的。可惜你外祖母生下你母亲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萧煜自认命带孤星,怕再误人性命,此后便未再续弦,只与一个养娘带着你母亲相依为命。”
“那养娘便是你如今的乳母吴嬷嬷。本来这一家三口日子过得还算安稳,谁知天降横祸,官运不济。一夜之间,官仓突发大火,救火不及,烧毁官粮千余石。当时米价高昂,一石价值一贯五百文。乱世之中,军粮尤为珍贵。大越律法严苛,凡官府损耗军粮达三百石者,便要处以极刑。”
“幸而你外祖父为官清正,火灾乃天灾,非人为私弊,上司纷纷为他求情开脱。先帝虽怒气未消,仍免其死罪,削去官职,令他赔偿损失。估算下来,共需一千五百余两银子。”
“萧煜变卖家产,却连一半都凑不齐。后被当地官府软禁,日夜催逼,债台高筑,他不堪重负,郁结成疾,没几日便病逝了。留下你母亲与吴嬷嬷孤儿寡母二人,无奈之下,只得被牙婆卖身抵债,用卖身钱偿还官府亏空。”
“当时,昌平县有个名叫张富的百姓,曾因被人诬告,背上莫须有的命案罪名,被判死罪囚于狱中。幸亏你外祖父上任,慧眼识冤,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