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劫匪。”祁风挣扎着抓住严悦伸来的手臂,在她袖口蹭上带血的指印,“能让‘蝰蛇’亲自加工宝石的,只有那个暗网拍卖会的”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打断。
物证箱里的硬币突然发出蜂鸣,严悦翻开箱盖的瞬间,银光在众人眼前炸开。
本该熔毁的硬币表面,罗马数字4正在水渍中缓慢溶解,露出底下崭新的1993钢印。
“祁风!”张队的吼声里第一次带着惊惶。
年轻警员已经冲向暴雨中的停车场,警用雨衣的下摆在狂风里猎猎作响。
他颅内的血管在突突跳动,那些记忆残片却在此刻串联成璀璨的银河——缅甸雨季的矿山、戴着防毒面具的切割师、还有藏在机车俱乐部徽章里的激光微雕机。
严悦追上来时,祁风正把警徽拍在汽车中控台上。
车载导航的蓝光照亮他苍白的脸,雨水顺着发梢滴在物证袋表面,那颗用镊子夹着的红色琉璃碎屑正在泛起妖异的虹彩。
“王麟的鉴定所上周刚引进激光拉曼光谱仪。”严悦的呼吸喷在车窗上,手指快速划过平板电脑里的工商登记信息,“但那个怪老头从来不肯接警方的委托”
警车冲破雨幕的瞬间,祁风从后视镜里看到支队大楼的某扇窗户闪过相机快门似的白光。
记忆回溯的副作用在此刻达到巅峰,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在剧痛中看清了方才忽略的细节——张队摔茶杯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内侧,闪过同样的双金字塔切面冷光。
暴雨冲刷着“明德珠宝鉴定中心”的鎏金牌匾,祁风推开旋转门时嗅到浓重的硝烟味。
三十米开外的防弹玻璃柜台后,王麟正用镊子夹着放大镜端详一块祖母绿,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冷光。
“三十二面体切割的缅甸红宝石?”老头从玳瑁眼镜上方斜睨物证袋,“你们警局那台八十年代的x射线仪能扫出离子束痕迹?”他忽然用镊子尖戳向祁风心口,“年轻人,撒谎前该把耳后残留的显影剂擦干净。”
严悦刚要开口,祁风已经摘下警帽露出纱布包裹的额头。
监控屏幕的蓝光在他瞳孔里闪烁:“您窗台上的激光干涉仪每天校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