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身后都攥紧了，只是脸上仍旧赔笑着。
我心里思索着，恐怕这才是老李急着要把这个场子转让出去的真正原因吧？
被叫做强哥的光头下完最后通牒之后就带着手底下的小弟慢悠悠的离开了。
我看着老李，他目光和我对上，眼睛里有着被人拆穿了谎言的尴尬和羞愧。
他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语气真诚的看着我：
“老板，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根烟示意他慢慢说，他颤抖着手点上，深吸一口才开口：“这群王八蛋，只要厂子一开工就来闹事。报警抓了几个，第二天又换一批人来。我手底下好几个工人被打进医院，医药费都花了不少钱……”
我眯着眼看远处那帮混混离去的背影，心里盘算着。
这砂石场位置好，设备也齐全，要不是这档子事，老李绝不会这个价出手。
我弹了弹烟灰看着他：“价格再低点，我可以考虑接手。”
老李眼睛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你说个数？”
我伸出手来对着他比划了一下说道：
“再降两成。”
其实我非常清楚，这个价格还能再往下降，但我并不想为难老李，因为我从刚刚他和那几个混混的对话里头听到了一点，那就是他要给工人们发工资。
我看着老李，他因为我这句话一时间愣住了，手指间的烟灰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接着他嘴唇哆嗦着看着我：“你……你真愿意收？”
那眼神活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点点头。
对老李来说，这群混混是解决不了的麻烦，但对我来说不是。
对付几个地痞流氓对于我来说不算事儿。
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对付无赖，就得用更无赖的手段。
“那那下午就签合同？”
我看着老李面色激动，好像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没想到他这么急，但快刀斩乱麻正合我意。
下午三点，合同签完，我拿着那沓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文件，站在砂石场中央，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