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山巅因晨早浸满白雾,九丈高台上更是瞧不真切。
德妃遥坐在白玉铸成的凤椅上,两侧分列着观礼的百官女眷。
十二面绘着黍稷的幡旗烈烈作响,温晴玉赤足踏上五谷编纹的毡毯,茜色广袖祈服上缀满金粟,腰间还悬着谷麦穗子。
“她竟提早准备了祈服…”苏晚昭灰暗着脸色坐在赵晏身旁,锋利的指甲已将掌心划出细细密密的伤口。
她维诺转向赵晏,“王爷,我…”
“王妃不必自责。”赵晏将茶盏轻放在桌案上,“福女之位,不过虚名。”
苏晚昭似有放松,开口再欲说些什么,却被远处大祭司的呼喝声打断。
众人皆凝目望去,只见大祭司将鼎中残灰抹在温晴玉眉间,而后朝她躬身敬拜。微末瞥见苏晚昭紧绷的后背狠狠抽搐。
本该落在她身上的荣耀,此刻尽数归了温晴玉。
凉风阵阵袭来,微末抬头时,发觉赵晏也在不时望天。
距离雷雨到来尚需片刻,温晴玉却已踏上了登台的第一级台阶。
“祭司忘了。”赵晏坐在人群中突然开口,“本王幼时有幸亲见上一任祭司祈雨,福女登台前,先要诚心祭拜天地。”
大祭司在远处抱拳遥拜,又将温晴玉请下台阶,取来三根焚香送到她手中,却怎么也燃不香的燧石。
此处位于山巅,本就晨早露重,加之天色骤变云层低垂,风吹在脸上都觉潮湿,那燧石自然是无论如何也点不着的。
大祭司只好挥手招来侍从,几人将燧石围在中间,又换了火折子,才堪堪将贡香点燃。
可天色恰在此时突变。
西风突然卷起鼎中香灰扬了满天,黑云就如倒悬的墨海压向山脊,幡旗被狂风顶成直线,一道巨型闪电忽在众人眼前炸开,震耳欲聋的响雷惊得人群阵阵骚乱。
“快逃!暴雨来了!”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人群开始动荡奔逃,苏晚昭面前桌案也被掀翻,惊魂未定中胡乱抓向身旁赵晏,“王爷救我!”
本还不时瞄向身旁女子的卫骁心下大惊,下意识去捞身侧的人,却在刚触到她衣袖时瞥见王爷已重重箍住女子手腕。
微末被拽的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