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喉间似被堵着一块铁疙瘩,赵晏却起身拂袖离去,“儿臣谢母后赐药。”
她颤抖望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心底说不出的失望寒凉。
他是转了性子还是要紧那奴婢?若为他挡箭的是旁人,他是否也会这般跪在皇后面前求药?
咏荷撑着德妃小臂,主子身上的震颤清晰传来,她低声劝道:“娘娘莫要动气,王爷如今重情,不正是娘娘希望的?”
德妃狠狠攥住咏荷指尖,“高处不胜寒,本宫是希望他能近人情些…但他的情若独独只给一个女人,便是要命的软肋…”
…
锦澜王府忙翻了天。
赵晏走后不久,太医院十六位太医悉数进了府,围在沁水阁的卧房外低声议论,没一会儿又变成了高声争执。
“胡闹!这毒明显是内热之症,五味子如何能解?”
“什么热毒?你没见那姑娘全身发冷,抽搐痉挛?”
“剧毒攻心,自是有此症状!”
周济安捶打桌案听得冷汗直冒,他取来压箱底的万年口参才堪堪吊住那姑娘性命,锦澜王进宫许久,为何还不见回来…
“都闭嘴!”他拂袖起身,“先拔箭!”
“万万不可!”陈擎子快步将人拦住,“没有龙血灵芝,我等没有万全把握啊。”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
“可毒源留在体内,若王爷日落前仍不回府,这姑娘必死无疑…”
“横竖是死,不如搏一搏,说不准她求生欲强烈,就扛过去了。”
卫骁捏着佩剑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心情随着太医们的话上蹿下跳。
他不时往院门张望,王爷不在,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赵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边,卫骁猛地从地上窜起,“王爷!”
本来吵嚷的太医也一并望去,周济安只觉双眼干涩酸痛,终于将这瘟神盼了回来。
众人随着赵晏步入房中时,钱嬷嬷正颤手端着茶盏递到微末嘴边,“丫头快醒醒,别学我那没良心的闺女…”
赵晏将龙血灵芝抛给周济安,“找人去熬。”
周济安徒手接过如烫手的山芋,血色灵芝在他怀中转了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