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繁殖期的种族,一年到头都在发情,浑身都是发情的臭味。
它们交媾,不是为了下崽,是为了图开心。
郁金堂牵着绳子,大步流星进了这青楼。
搜查一圈,最终是在一间留给花魁居住的客房前停住。
郁金堂丢了一张隐身符箓,一虫一犬,化作无形物,穿门而进。
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红烛低垂,一个穿粉衣散发的郎君坐在梳妆台前,暗自垂泪。
身边的小厮一个劲劝说。
“少爷您可别听那李纨绔的海誓山盟,男人嘴里的话,都是个屁,赌场那黄二,文书上按手指印朝我借的五两银子,到如今还在赖账。”
小厮典型的絮絮叨叨,左边听不进,他就挪到右边继续讲。
“您看看您打小就是花满楼长大的,月先生手底下调教那么多年,往日不都痛痛快快,一手交钱一手脱裤子爽快?
如今,怎么因为那李纨绔生得俊俏会哄人,就轻许人了呢?”
郁金堂看了那花魁一眼,身上并没有恶兽的寄生的眼睛标志,估计是离那恶兽寄生的人近,沾染上了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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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堂翘着腿,坐在一边的雕花檀木椅上,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啼哭不止的男人。
凡人总是把欲望矫饰成爱,明明是想在这个花容月貌的漂亮花魁身上发泄欲望,但是,又要哄骗他,这是所谓的爱。
郁金堂看着那个花魁,心里越发好笑,假若这花魁不再美貌,那吴纨绔还会不会再爱?
她心里萌生出一种作弄人的恶趣味,一弹指,一粒水滴飞到花魁脸上。
花魁依旧哭哭啼啼许久,不多时,一个戴着雪白幂篱的男子推开房门。
小厮几乎听见这人的脚步声跟腰间的珠玉碰撞声,就恭敬弯腰。
“月先生。”
幂篱几乎长到腰际,雪白的白纱后,还是数不尽的水晶琉璃珠串,他一进来,满屋子都是奇异的花香。
场面气氛也一度低了下来,像是下雪了一般。
花魁直接扑通跪在地上,一路膝行到谪仙人一般的月先生跟前,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