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州城,陆家演武场。
&34;陆云,淬体三层,不合格!&34;
测灵石碑上黯淡的三道纹路,像三把尖刀扎进我的心里。高台上三长老陆远山的声音裹挟着真气传遍全场,演武场四周顿时爆发出阵阵哄笑。
&34;十六岁才淬体三层,真是我陆家之耻!&34;
&34;听说他父亲当年也是废物,果然龙生龙,凤生凤&34;
&34;这种垃圾还占着嫡系子弟的月例,早该赶出家族!&34;
我死死攥着父亲留下的青铜碎片,粗糙的边缘硌得掌心发痛。这块巴掌大的残片是父亲失踪前塞给我的,表面布满了锈蚀的纹路,此刻却在微微发烫。
&34;安静!&34;陆远山袖袍一挥,筑基期的威压让全场瞬间寂静。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灰白胡须随着冷笑颤动:&34;按照族规,十六岁未达淬体六层者,贬为杂役。不过&34;
他忽然抬手打出一道真气,我胸前的衣袍&34;刺啦&34;裂开,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场边女眷的惊叫和男人们的哄笑混作一团。
&34;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陆家&39;天才&39;的根骨!&34;陆远山指尖凝聚一团青光,&34;连最基本的《青木诀》都练不出灵气,经脉堵塞得像茅坑里的石头!&34;
青光化作长鞭抽在我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让我踉跄着跪倒在地。青铜碎片突然爆发出惊人的热量,我下意识地握紧它,感觉到有细微的纹路在掌心流动。
&34;三长老。&34;我擦掉嘴角的血迹慢慢站起来,&34;《陆氏家规》第七章第三条,测试仪式上不得动用私刑。&34;
场边响起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陆远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筑基期的威压如山岳般压下:&34;小畜生,你也配谈家规?&34;
我的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但脊梁挺得笔直。青铜碎片上的纹路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在皮肤下游走。
&34;陆云哥&34;场边传来细如蚊呐的呼唤。我余光瞥见堂妹陆婉儿被几个妇人死死拉着,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她是族里唯一还叫我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