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从这天起,安千夏把自己锁在家里,再没出过门。
除了偶尔上门的安母,她谁也不见,谁的消息也不回。
房间四处都散落着喝空的酒瓶。
她靠着酒精麻痹神经,才得以苟延残喘,延续着这没有尽头的痛苦生命。
一月二十一号,安静了很久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安千夏宿醉方醒,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盯着落在墙上的光影发着呆。
门外的人还在坚持不懈地瞧着,一阵又一阵,没个消停。
安千夏听到了,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等到午后,她撑着瘦骨嶙峋的身体爬起来,走到了门口。
敲了三个小时门的孟庆帧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像泄愤一样在砸着门。
所以等这扇门猝不及防地打开时,他没收住力气,直直扑向了门内。
安千夏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身前,隔开了和他的距离,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冷漠。
“有什么事?”
孟庆帧没想到这么久不见,她对他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这样,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甘心。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露出担忧关切的神情。
“千夏,我这些天都联系不上你,你没事吧?”
安千夏垂下眼,避开他看过来的眼神,语气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客气疏离。
“没事,你走吧,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
听到这话,孟庆帧瞬间急了,一把扣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所以我才来找你,想陪着你,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的手覆上来的瞬间,安千夏像触电了一样缩了回去。
她后退几步,沉着脸看过来,声音里带着冷意。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千夏,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还约好要一起去旅行吗?你忘了吗?”
听到他提起这件事,安千夏控制不住地就会想起从前发生的种种。
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涌了上来,压得她无法喘息。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语气带着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