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乐得不行,歪着头看谢经年:“侯爷不解风情,怎么手下的人也都跟你一样不解风情?”

    谢经年身为家主,不好和她一起说下人闲话,敲敲桌子,严肃地丢给她两个字:“快吃。”

    楚烟适可而止,忍着笑低头吃饭。

    两人吃完饭,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便去了睡房洗漱更衣。

    楚烟知道谢经年不会和她同床,可是,当男人穿着雪白寝衣,带着一身水汽,从净房阔步走出来时,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这个男人真的太强大了,即使穿着寝衣披散着头发,压迫感却一点都没减少,甚至还因为这特殊的场合,让人紧张到不能呼吸。

    “又没喝酒,脸怎么红了?”

    谢经年走过来,见楚烟小脸红扑扑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没事,就是刚沐浴过有点热。”楚烟心慌地拿过一条帕子,“我帮侯爷擦头发吧?”

    “好。”谢经年倒也没和她客气,斜靠在窗边已经铺好被褥的罗汉榻上,让楚烟帮他擦头发。

    他发质很硬,又黑又密,像他这个人一样,充满强韧的生命力。

    如果不是有重生的记忆,谁能想到他有一天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呢?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眼下看似如日中天,会不会暗中已经有了不好的苗头,只是他还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

    谢经年见楚烟不说话,仰头看了她一眼。

    楚烟回过神,笑着说:“我在想,奶娘虽然对世子全心全意,但世子太依赖她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样下去会把孩子养废的。”

    谢经年叹了口气:“这事主要责任在我,兰舟他母亲走得早,我一年有大半年在外面,根本顾不上他,时间长了,他就把奶娘当成了亲娘。”

    “不是还有老夫人吗?”楚烟说,“侯爷没时间管,老夫人身为祖母,也可以代为管教呀!”

    “别提了。”谢经年无奈摇头,“那孩子打小就长得可爱讨喜,府里上下都宠着他,老夫人更是拿他当心肝宝贝,三四岁了还舍不得给他断奶,五六岁了还让他跟奶娘一起睡,我骂他一句,老夫人就恨不得打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