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舍奴?”董山的眸子里再次喷出火来,“所以在你们这些世家高门眼里,我们就只是一群毫无尊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奴,对吗?”
郭晞皱眉道:“不要纠结这样一个约定俗成的称谓,我对你们其实并无恶意,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你们加入到朔方军,远比你们留在陇西或者加入其他的地方藩镇更有机会获得战功,也更有机会出将入相甚至封侯封王。”
“嘁!”郭晞的话却只换来董山鄙夷的冷笑。
彭知悔问道:“你会为了几个田舍奴独闯朔方大营?”
郭晞看了一眼王臣,如实回答道:“说实话,我不会。”
彭知悔又接着问道:“你会为了一群田舍奴放弃独自逃命的机会吗?”
“难道他会?”郭晞指了指王臣,不相信道,“他肯为了你们放弃活命的机会?”
“这就是我们拒绝朔方军的原因。”彭知悔说道,“在你的眼里,我们不过就是一群卑贱的田舍奴,一群狗奴,有用的时候用,没有用的时候随时可以舍弃,但是在王家小郎君的眼里,我们是他的袍泽,是在战场上可以把后背托付给他的兄弟!”
董山哂道:“你肯定读过秦风无衣,可是你永远不会懂岂曰无衣。”
岂曰无衣?郭晞一脸茫然的看着董山还有彭知悔,这都哪跟哪啊?
王臣笑了,郭晞确实不懂,他可能永远都无法明白什么是袍泽之情?因为在他这样的世家公子的眼里,朔方军的将士不过就是他用来搏取战功的垫脚石罢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郭晞要想建功立业,就必须牺牲无数的将士。
既然这些将士注定要牺牲,那又何必跟他们结下太过深厚的情谊?
这不是冷血无情,这是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世家门阀的三观中不可能有底层庶民的权益,庶民是工具,工具怎么可能拥有权益?
你在犁地的时候,会考虑犁耙可能会累?
你在开山的时候,会考虑铁钎可能会疼?
不可能的,你唯一考虑的就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工具,最终肯定是要损坏的,你不会因为工具会损坏就不用。
想到这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