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元载只能给一边的王韫秀使眼色,希望她说几句好话。

    结果王韫秀却一翻白眼回怼道:“做甚?阿娘垚儿说的没错,那小贱种如果不肯跪下来认错,就绝不允许他认祖归宗,哼!”

    “你们真是……”元载气得站起身就走。

    这一家子真是蠢得可以,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就算撇开王家,他依然是王臣长辈。

    王臣跟李家小娘子应该快要下聘书了吧?王臣的嫡父、祧父甚至祖父都已经不在,那么他这个姑父就当仁不让,必须担起这个职责。

    怀贞坊,李府账房。

    一个年约四十出头,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战战兢兢坐在胡凳上,在他的面前则是正在低头拨弄珠算的李三娘。

    李三娘看着温婉贤淑,就跟画中走出的仕女。

    可是那中年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喘,如坐针毡。

    终于李三娘盘完了账,抬起美眸看着中年人:“柳管事。”

    柳管事就跟屁股底下装了弹簧般一下弹起身:“小老在。”

    李三娘温婉的笑了笑,说道:“东市香铺的账目似乎有点问题呢。”

    柳管事的脑门上顷刻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珠子也是骨碌碌乱转:“不会吧?应该不至于,香铺的账目我都反复核盘过,不会有错。”

    李三娘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声音也冷下来:“柳管事,看在你是香铺老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补救的机会,只要你把香铺的账目厘清,窟窿补上,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还是李记香铺的管事,意下如何?”

    柳管事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香铺的账目真的没问题。”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三娘从案后霍然起身,一双柳叶眉顷刻之间竖起,温婉娇媚的俏脸也一下子布满寒霜。

    不仅如此,李三娘还把账本扔到柳管事脸上。

    王臣跟着李晟走进账房之时,正好看到这幕。

    看着柳眉倒竖的小娘子,王臣心下一个激灵:娘子好凶!

    真的好凶,襦裙都快裹不住,沉甸甸的仿佛就要坠下来。

    “阿爷?!”一眼看到李晟,李三娘的俏脸立刻春风化冻,涌起了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