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却完全不是滋味。
当年他车祸昏迷成了植物人,迟语优没有回来照顾,他并不怪她,但如今她的种种举动,只能证明迟语优当年所谓的因为学业原因无法归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真相如此明了,迟语优只能共享他的富贵,却不愿意和他共患难。
他之前那样决绝的选择,终究是成了一个害人害己的笑话。
沈知宴这才记起,当时他刚刚醒来复健时,下床走路遥遥无期,他的脾气比现在更暴躁,可简安然总是那么耐心地陪着他,不管他怎么发火砸东西都没离开,甚至还有几次被他误伤,也坚持着陪他复健流程走完才去处理伤口。
沈知宴努力地克制着不去想简安然,因为他如今的种种痛苦,分明都是简安然带来的。
可人就是这样奇怪,越是想控制自己不去想什么,就越忍不住想到。
沈知宴想到他刚刚清醒过来时,身体机能没恢复那段时间,简安然扶着他艰难地复健,看到他有一点点进步就欢欣雀跃,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想到她每天研究着怎么给他滋补身体,怎么给他按摩肌肉,针灸穴位,甚至为了给他试药效把自己搞进了医院。
想到他偶尔心血来潮送她一点什么,明明也没多值钱的玩意儿,她却很惊喜,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天上的星辰一般璀璨。
沈知宴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并不是不在乎简安然,她的种种,他之前只是不曾刻意去铭记,却早已经在日日夜夜的陪伴中融入了他的骨血,成了他身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样想着,沈知宴突然就很想见见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