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山，你上课为什么和刘育才聊天？”
沈远山低头看着鞋面，没说话。
鞋子是昨天祝佳音给他买的新的，沈远山很爱惜，现在鞋面上都是灰，可见没少皮。
见沈远山没说话，祝佳音也没批评他，“实在不好意思，陈老师，我带回去好好说说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晓溪站在祝佳音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哥哥没错……”
祝佳音握着她的小手，温和一笑。
“回家再说，刘育才同学住在哪里？我一起送回去吧，顺带给家长道歉。”
刘育才没说话，沈远山推了推他，“你住哪？我嫂子送你回去！”
他看了沈远山一眼，抿抿唇拔腿就跑。
沈远山挠了挠后脑勺，“聊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和我说上了话，这又白干了。”
带着两个孩子回家，沈庭川也刚到家，手里拎着两条大鱼。
祝佳音干脆就做了一道红烧鱼，一道酸菜鱼片，鱼骨头炖了一锅雪白的鱼汤，一家四口吃着正好。
吃过饭洗了碗，祝佳音才正经地看着沈远山。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你真欺负同学，我就和你大哥去道歉。”
沈远山舔了舔嘴，“你不怪我吗？”
“得看是不是你的错，晓溪说不是，那我就相信你们，但是总要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沈远山挠挠头，有些感动，但又不好意思。
“刘育才不爱说话，看不到黑板也不告诉老师，我就把老师写的东西都告诉他，结果老师以为我在和他开小差。”
祝佳音想起来刘育才是比沈远山矮了大半个头。
一个班里的学生原本就岁数不齐，个子也有高有低，刘育才看不到黑板又因为内向不愿开口，沈远山一下就注意到了同学的困难。
沈庭川看着祝佳音，她微微侧头和沈远山讲道理，语气温柔又平缓，头发滑下去落在脸侧，看着莫名让人心头一紧。
大概是天气有些热，他突然就口干舌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