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的暴雨将整个世界浇得模糊。文暖暖提着婚纱裙摆站在屋檐下,看着李克半个身子埋在积水里检修无障碍通道的电路板。商司瀚的轮椅停在雨幕边缘,黑色西装已经被雨水浸透,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改天再来。\"文暖暖弯腰去推轮椅把手,却被他冰凉的手掌握住手腕。
\"今天。\"商司瀚的声音比雨还冷,\"必须是今天。\"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脖颈处突然浮现的诡异红斑。那是今早温玉注射抑制剂后留下的反应,像一片将熄未熄的火星。
雨水顺着轮椅脚踏汇成细流。文暖暖突然蹲下身,将头纱盖在商司瀚颤抖的膝盖上。洁白的蕾丝很快被雨水浸透,黏在他萎缩的肌肉轮廓上,像一层半透明的第二皮肤。
\"你\"商司瀚的喉结滚动,剩下的话被闷雷吞没。
李克从水洼里抬头,看见自家老板左手悬在半空,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在雨幕中轻轻颤抖。那只手离文暖暖被雨水打湿的后颈只有一寸距离,最终却只是抓住了她一缕散落的头发。
无障碍通道突然发出嗡鸣,指示灯亮起的瞬间,商司瀚的轮椅猛地向前滑去——
文暖暖扑上去用身体挡住倾斜的轮椅时,尝到了雨水和他西装上苦涩的药香。
结婚证上的红印还没干透,商司瀚就开始发高烧。病房里,文暖暖用婚纱头纱裹着冰块敷在他额头,蕾丝边渐渐被退烧药染成淡黄。
\"妈妈\"商司瀚在昏迷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别跳\"
文暖暖僵在原地。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起灵梧死亡的细节。点滴架上的药瓶反射着冷光,她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那道陈年疤痕——和外婆描述的,灵梧遗体上的戒指压痕一模一样。
\"让开!\"温玉推开病房门,手里的镇静剂闪着寒光。文暖暖却挡在床前,婚纱上的水珠滴落在商司瀚滚烫的胸口。
\"他脖颈上的红斑,\"文暖暖指着那些诡异的纹路,\"是不是和当年灵梧阿姨\"
温玉的针管突然掉在地上。窗外又一道闪电劈过,照亮病历本上被雨水晕开的字迹:「神经毒素沉积反应,遗传性」。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