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带来的芯片在商司瀚耳后闪着微弱的蓝光。
文暖暖跪在他轮椅前,看着男人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又缓缓拧紧。他的手指死死掐着扶手,指甲在木质表面刮出五道新鲜的白痕。
\"能听见吗?\"她轻声问。
商司瀚的睫毛颤了颤,右手无意识地抬起,又颓然落下。他耳后的芯片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鲜血顺着颈线滑落,在白色衬衫领口洇开一朵红梅。
\"只有蜂鸣。\"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左手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耳后,\"像隔着十层水面\"
文暖暖的眼泪砸在芯片上,那点微蓝的光晕立刻被泪水淹没。
深夜的浴室雾气氤氲。文暖暖用沾湿的棉签小心清理商司瀚耳后的血痂,每碰一下,他的右手就会痉挛般地抽动。
\"疼就咬我。\"她将手腕递到他唇边。
商司瀚别过脸,残缺的右手突然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扯到镜子前。雾气朦胧的镜面上,映出他耳后狰狞的伤口——芯片边缘已经与皮肉融合,却仍在渗出淡金色的组织液。
\"看\"他抵着她后背,声音嘶哑,\"这就是你要的奇迹?\"
水珠从镜面滑落,扭曲了两人的倒影。文暖暖突然发现,他背上\"凤凰涅盘\"的疤痕贴正在脱落,露出下面更加狰狞的旧伤——那不是车祸痕迹,而是某种精密手术留下的切口。
\"灵梧阿姨当年\"
季风将解密文件投影在墙上。画面中的灵梧面色惨白,正对着镜头解释芯片原理:\"当声波达到90分贝时,植入体会开始吞噬宿主听力神经\"
文暖暖浑身发冷。商司瀚的轮椅停在阴影里,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后的芯片——那根本不是助听器,而是神经毒素的缓释装置。
\"妈妈知道\"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宁愿永远听不见\"
轮椅突然转向书房,碾过地上散落的疤痕贴。最后一张贴纸背面朝上,露出芯片凹槽里的刻字:「致我的小夜莺,当你听见时,我已沉默」。
黎明前的复健室最是寂静。
文暖暖找到商司瀚时,他正用左手抓着栏杆,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起身体。耳后的芯片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