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的故障。\"
商司瀚用镊子挑起一片半融化的芯片,水珠顺着他嶙峋的手腕滑进袖口。暖暖注意到他的小指在轻微抽搐——这是神经毒素发作的前兆。
她突然抢过镊子:\"让我来。\"
在放大镜下,芯片夹层里藏着米粒大小的透明胶囊,淡蓝色液体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暖暖的胃部突然痉挛,这颜色她太熟悉了——在商司瀚的病历照片上,在灵梧实验室的遗物里,甚至在她自己手臂抽血化验时的试管中。
\"神经缓释剂\"她声音发颤,\"和你在车祸后注射的是同一种?\"
轮椅上的男人没有回答。他后颈的芯片植入疤痕在台灯下泛着青紫,像只丑陋的蜘蛛。暖暖想起三个月前的手术记录:「患者拒绝全身麻醉,术中咬碎两颗臼齿」。
她抓起手机扫描液体成分,数据库弹出一串红色警告。当看到\"与患者商司瀚2013-2023年治疗记录匹配率998\"时,手机\"啪\"地掉在桌上。
\"他们不是要让你听见\"她声音嘶哑,\"是要彻底毁掉你的听觉神经。\"
商司瀚突然低笑起来。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他伸手拨开耳后的碎发,露出最新型号的助听器——黑色外壳上刻着小小的\"ssh\",是暖暖上个月用雕刻刀偷偷刻的。
\"猜猜看,\"他指尖轻敲助听器,\"这里面有没有藏着糖果?\"
暖暖的眼泪砸在电路板上。她抓起工作台上的口红,踉跄着冲进浴室。商司瀚听到镜面被用力摩擦的声音,接着是某种液体滴落的轻响。
当他摇着轮椅来到浴室门口时,整面镜子都被鲜红的字迹覆盖:
[他们越要你聋 我越要你听见我爱你]
口红折断在洗手池里,像一截凝固的血。暖暖的手掌压在镜面上,指纹在字母\"i\"上留下模糊的漩涡。
商司瀚的轮椅突然向前冲了半米。他摘下助听器扔进水池,金属外壳撞击陶瓷发出清脆的\"叮\"。世界陷入绝对寂静的刹那,他抓住暖暖的手腕,俯身将左耳贴上她的心口。
隔着单薄的睡衣,心跳声像闷雷般传来。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