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了挥手杖。
金属杖身砸在他右手腕上的声音很清脆,像踩断一根树枝。杨西的惨叫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我弯腰凑近他扭曲的脸。
\"这是替她还你的。\"我抓住他颤抖的右手,在同样的位置按出一个淤青,\"下次再碰她\"
我加重力道,满意地看着他疼出眼泪。
\"我就让你这只手永远弹不了钢琴。\"
离开时,李克递来湿巾。我慢慢擦掉手杖上沾到的汗渍,右腿的疼痛突然变得微不足道。
回程的车上,我收到福利院的监控画面。暖暖正在医务室擦药,护士问她怎么伤的,她笑着说自己不小心夹到的。
我关掉视频,看向窗外。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像被串起的珍珠。
\"明天开始,\"我对李克说,\"她出门回西全程跟着。\"
车子驶过福利院门口时,我隐约听见钢琴声。是《致爱丽丝》,弹得断断续续,但很认真。
我摇下车窗,让夜风带走耳边的蜂鸣。这一刻,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发现那道淤青一夜之间出现在了杨宇手上,会不会猜到什么?
但很快又嘲笑自己的妄想。
她永远不会知道。
就像她永远不会知道,每天清晨出现在琴房门口的热牛奶是谁放的。
就像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不小心\"掉进欺负她的人书包里的证据是谁准备的。
这世上的温柔有很多种。
我的这种,注定要藏在阴影里。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被右腿的抽痛惊醒。
窗外在下雨。雨滴敲打着福利院老旧的铁皮屋顶,那声音本该被我的助听器过滤掉大半,但今晚的耳鸣格外严重,像有人在我颅骨里拉一把生锈的小提琴。
我摸到床头柜上的药瓶,倒出两片白色药片。干咽下去的时候,喉结滚动带起一阵刺痛。
药效来得很快。朦胧中,我又看见下午那个画面——暖暖蹲在地上捡乐谱,马尾辫散开一缕,软软地垂在颈侧。她抬头时,我看见她眼眶红了,但没哭。
真是个倔丫头。
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调出出租屋门前的实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