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让李克放在她信箱里的,里面嵌着纳米级追踪器。
就像母亲当年在蓝翅蝴蝶体内植入的芯片。
我抚摸着标本墙,突然想起车祸前的那个下午。母亲带我参观实验室,指着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蝴蝶标本说:
\"司瀚,有些美丽太短暂,必须用特殊方式保存。\"
当时我不懂。
现在懂了。
监控里,暖暖突然抬头,望向摄像头。那一瞬间,我错觉她在看我。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轮椅扶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这些标本
会害怕吗?会厌恶吗?会
我关上屏幕,从书桌最底层取出一个绒布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蓝翅蝴蝶胸针——和母亲那枚一模一样。
翅膀内侧刻着两行小字:
「当疼痛长出翅膀」
「爱会教它飞翔」
(后来我的标本墙越来越满。她的公交卡、用钝的铅笔、写满心事的便签纸
季风说这是病态的执念。
可我觉得,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陪伴——
既然不能站在阳光下拥抱你,
那就让我在黑暗里,
成为你最忠实的标本师。)
凌晨三点,我被右腿的痉挛痛醒。
窗外暴雨如注,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某种摩斯密码。我摸索着戴上助听器,尖锐的耳鸣立刻填满颅腔。止痛药在床头柜第二层,但我没去拿——这种疼痛能让我保持清醒。
轮椅无声地滑向书房。密码锁识别虹膜时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了我腕上的疤痕。
保险柜里,那枚咖啡杯在led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我把它取出来,指腹摩挲杯沿的唇印。三个月了,口红早已干涸,但指纹的纹路依然清晰。
监控屏幕自动亮起。暖暖的公寓一片漆黑,只有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她趴在摊开的文件上睡着了,右手还握着笔,发梢沾到墨水也不自知。
我放大画面。桌角摆着个小相框,照片里她和福利院的孩子们笑得很甜。相框旁边是
我的手指猛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