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中心。
机械臂第三次砸下来时,我听见颅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温玉冲过来关停设备,血已经流进右眼,把世界染成暗红色。他骂了什么我听不清——左耳的助听器被撞飞了,剩下那只耳朵里灌满尖锐的蜂鸣。
\"值得吗?\"温玉用纱布按住我额头的伤口,\"就为了那百分之零点三的神经反应概率?\"
我没回答,只是侧头看向监控屏。康复中心的走廊上,暖暖正被市场部的陈明拦住,对方单膝跪地举着丝绒盒子。她背对着摄像头,但我能看到她绞紧的手指和发红的耳尖。
纱布突然加重力道,温玉冷笑:\"看啊,这就是你拼死复健的理由?\"
血痂黏住睫毛的感觉很糟,但比不上看见她接过那束玫瑰时的万分之一。
\"给我三个月。\"我推开他的手,\"我能设计出更好的。\"
当晚的实验室,我拆解了第七版机械臂原型。鲜血从绷带渗出来,在图纸上洇出褐色的斑点。季风进来时,我正对着电脑建模,屏幕光照出额角新鲜的缝合线。
\"你他妈疯了吧?\"他抢走我的咖啡杯,\"脑震荡还熬夜?\"
\"需要调整扭矩参数。\"我点开监控回放,定格在暖暖今天别头发的动作,\"她总用右手别发卡,但发梢会滑落三到四次。\"
季风盯着我看了十秒,突然摔了杯子:\"就因为她接了束花?你要造个机器人当情敌?\"
陶瓷碎片溅到裤腿上,我低头看着自己萎缩的右腿肌肉:\"不。\"
是因为今天她弯腰捡发卡时,陈明的手搭在了她腰上。
而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三个月后,第一台神经耦合机械臂问世。发布会上,记者们围着能穿针引线的金属手指啧啧称奇,没人注意到藏在展示柜角落的那枚蝴蝶发卡。
\"所以最终版取名叫"吻"?\"温玉念着产品手册,\"真恶心。\"
我调试着机械臂的灵敏度参数:\"是""。\"
就像我永远不能亲手为她别发卡,至少让这台机器替我完成。当金属指尖碰到她发丝时,会通过生物电传导模拟人类触觉——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