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母亲在血泊里最后说的话:\"司瀚,要建一艘方舟。\"
那时我不懂。
现在懂了。
暖暖正用丝巾包起那枚袖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让我看清每根睫毛根部细小的虹膜。
原来方舟不必是庞然大物。
它可以是一条浸透耻辱的丝巾,一个装着谎言的采样瓶,或是谁枯萎多年后突然动弹的03秒。
\"下次,\"我艰难地移动左手,碰了碰她发红的指尖,\"用便宜点的丝巾。\"
暖暖把采样瓶放进我轮椅暗格,那里已经躺着十二个同样的瓶子,每个标签都写着日期和一组神秘数字——是楚未实验室的坐标。
\"不行。\"她弯腰替我系好松开的鞋带,\"爱马仕的含丝量刚好能吸附毒素。\"
她的发梢扫过我膝盖,那里早已没有知觉,灵魂却为这个触碰颤抖起来。监测仪突然响起警报,不是因为我衰竭的肾脏,而是心跳过速。
后来我们在商子骞的公文夹里发现张便签:
「当蓝色遇见金色,门将开启」
暖暖把它和我母亲的老照片放在一起,背面朝上时,两张纸上的字迹完美衔接:
「我的小夜莺,要沉默地航行」
商子骞离开后,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被打翻的茶水气息。暖暖蹲在地上,用镊子一点点收集地毯上残留的液体样本,动作精准得像在实验室。
我盯着她的背影,右手的幻痛仍未消退,仿佛那03秒的抽搐耗尽了它最后的生命力。
“你早就知道?”我低声问。
她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将采样瓶密封好,贴上标签。
“知道什么?”
“知道你的右手还能动。”她终于站起身,将样本放进冷藏箱,“虽然只有03秒。”
我沉默。
原来她看见了。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暖暖走回我身边,指尖轻轻拂过我垂落的右手,像在触碰某种易碎的文物。她的指腹温热,而我早已失去知觉的皮肤却仿佛被烫到,神经末梢传来微弱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