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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动仪的光标疯狂闪动,最终拼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现在的样子不是结婚时承诺的那个我。」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进我的心脏。原来这些年他完美主义式的复健,近乎自虐的坚持,都源于这个荒谬的想法——他认为自己是个需要道歉的残次品。
\"傻瓜。\"我抓起他的手按在我胸口,\"心跳感受到了吗?这里面住着的,从来不是那个能站立的商司瀚。\"
尿液顺着地板缝隙流到眼动仪支架下。商司瀚的目光追随着那道水痕,瞳孔微微扩大。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段我从未见过的预设文字:
「致暖暖:
当你看到这段话时,我又没能控制好这具身体。
但请记住,在我失控的每一刻,
爱你是唯一仍然完整的功能。」
我的眼泪砸在键盘上。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时刻,提前在眼动仪里埋下了这些文字炸弹。
\"我知道你在说谎。\"我擦去他脸上的汗水,\"当然很疼,对不对?\"
商司瀚的眼球微微向左转——这是眼动仪中\"是\"的选项。接着光标移动,又一行字浮现:
「比车祸当天还疼。」
我紧紧抱住他,不在乎尿液弄脏我的裙子。他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快得像要冲破胸腔。眼动仪因为我们的拥抱而倾斜,最后投射出一幅令人心碎的图像——一个简笔画小人坐在轮椅上,双手捧着一颗破碎的心,旁边写着:
「这是我全部能给你的。」
温玉赶来重新插导尿管时,夕阳已经西沉。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掩盖了刚才的狼狈。商司瀚因为药物作用昏昏欲睡,但眼动仪仍开着,光标在\"疼痛指数\"的选项上徘徊。
\"选实话。\"我握住他唯一能动的左手,\"别对我撒谎。\"
光标最终停在\"8\/10\"的位置。我调出历史记录,发现上次他选的\"3\/10\"被标记为\"谎言\"。再往前翻,每一天的疼痛记录后面都跟着一个小小的备注:
「为了不让暖暖皱眉,减2分」
窗外,念荨和保姆在花园里玩耍,她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