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冲进来抱住他那一霎,皇叔一下就安静了,那目光柔软的都不像高高在上的他了。
皇叔被扶上马车后很快就醒了,他在太和殿门外站了很久,没进去,目光却落在沈初梨身上没有片刻挪动。
所有人都在笑话她时,皇叔的脸黑的吓人,她炫耀压岁钱时,皇叔唇角又勾起淡淡的笑。
所有人都说,是皇叔保护了沈初梨。
在他看来,他们是双向奔赴。
殿门大开,风裹着雪粒呼呼往里钻,霍景恒却觉得又烦又闷,他扯开衣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后悔?沈初梨跋扈任性,连孤都受不了她,要不了多久,皇叔一定休了她!”
霍尤川懒得理他,毕竟他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只是人在生气的时候,往往容易忽略掉细枝末节。
就比如,“皇兄,你难道就不好奇,沈初梨在太和殿大闹特闹,为何无一人阻拦?”
霍景恒一想,对啊!这里是皇宫,父皇和皇祖父就在隔壁,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凭什么嚣张?”
就凭皇叔宠她!
就凭沈初梨把天捅出个窟窿,都有皇叔为她兜底!
霍尤川打开食盒,一勺一勺吃着豆腐,“皇兄,放弃吧,这天下能护梨子的人,只有九皇叔一人,不是你,更不是”
他戛然而止。
片刻,痛快笑了声。
他可以在地狱里,但他爱的人不可以。
沈初梨今晚没回摄政王府。
她给霍渊施完针,就乘马车回了小梨村。
因为温胭那边有情况,还是和谢长晏有关,她不能弃阿姐不顾。
坐在马车里,她看着自己一身喜袍,又回想霍渊猴急带她回家的样子,脸一红。
难道霍渊喜欢玩花的?
她是不是要多购置几件战袍?
“是沈姑娘的马车吗?”
就在她琢磨霍渊喜好时,外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她掀开帘子,看到一个头戴斗笠、佝偻身子的老翁。
他是小梨村的古爷爷,以捕蛇为生,听说她成亲,非要送她一颗蛇丹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