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缝隙间露出甄阜苍白的指尖,那指尖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生机。姜安安心中一阵刺痛,想要上前却被护士拦住:“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回到赛场时,裁判毫不留情地给了警告。第五局,姜安安的状态完全被打乱,连续几次传球失误,比分被对手反超。
最终,她们以两分之差输掉比赛,连晋级下一轮的资格都没拿到。
更衣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没人说话。姜安安呆呆地盯着储物柜上剥落的贴纸,突然发现那里原本该有枚校徽纽扣,此刻却空空如也。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比想象中更刺鼻,那股浓烈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
她抱着花束站在病房前,向日葵与百合的搭配显得格格不入,在这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显得有些突兀。透过门上的小窗,能看到甄阜靠坐在床头,正在翻阅一本乐谱。他瘦了很多,病号服领口露出明显的锁骨凹陷,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哟~”姜安安推门时故意弄出很大声响,想要打破这压抑的氛围。甄阜抬头时眼镜滑到鼻尖,看起来比平时蠢得多。
“学姐居然会买花给我?”甄阜合上乐谱“该不会在路边抢了老奶奶的祭品吧?”
“闭嘴,路上捡的。”姜安安没好气地将花束扔到她怀里,“长话短说,什么病…”
甄阜慢条斯理地调整着输液管“贫血加轻度心力衰竭,医生说静养两周就能出院。”他突然笑起来,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明亮,“学姐以为我得了绝症?”
“”姜安安心中一阵慌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甄阜的玩笑。
“骗你的啦!其实是——”
“够了。”姜安安不想再听他的玩笑话,拽过椅子坐下,“旧校舍拆到哪一步了?”
话题转得生硬,甄阜默契地接住了。
他们像往常那样聊着无关紧要的事:音乐教室搬到了新校舍三楼,天台的门锁被施工队焊死,他住院前偷偷在钢琴室墙上画了涂鸦。
直到护士来换点滴,姜安安才发现窗外早已暮色四合,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我该走了。”姜安安起身时踢到床底的乐器盒,发出清脆的声响。“长笛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