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叫你过来,真不好意思啊,安安,记得注意身体。”
“嗯。”姜安安轻轻应了一声。
“这事决定权在你手里,要是愿意接来就通知我一声,那群小子肯定乐开花。”
“好。”
“有事随时打电话,我24小时待机。”
直到张晓霞的身影消失在站台尽头,姜安安才缓缓放下挥动的手臂,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身回家补觉。
当教练?就她这种货色当教练?开什么玩笑。她哪有本事扛起整支球队。
虽然辜负那群眼神纯粹的中学生让她良心刺痛,她连自己的烂摊子都收拾不完。
拖着未了之事换个地方生活?那和夹着尾巴逃跑有什么区别。
她至今都没勇气面对。即便知道甄阜是因她而死,她始终在逃避现实。他肯定恨透了她,说不定会撕碎她,该由她亲手送他往生。不是王竹,也不是谢晚亭。这是她的罪孽,该由她自己来偿。
今晚,姜安安本该和王竹两人值夜班。可直到交接完都没见着王竹的人影,她正和早班的谢晚亭嘀咕这事,前台电话突然响起来。原来王竹的车半路爆胎,要晚点到。
“听说刚开出车库就发现轮胎瘪了。”
“爆胎这么容易察觉?”姜安安有些疑惑。
“动静可大了,车身歪斜方向盘还发飘。啊对,姜安安你平时都骑电动。难怪不知道。我看八成是有人使坏,不管是自己换胎还是叫拖车都得耗半天,王竹今晚够呛能来了。”
反正这钟点顾客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一个人值班也无所谓。只要不碰到库存盘点那些麻烦事,光接待顾客她完全应付得来。谢晚亭要留下搭把手,被她婉拒了。
姜安安在收银台后伸了个懒腰。果然,半个人影都没有。
要说能动的,也就杂志区玻璃窗前那个破衣烂衫的女鬼,正用死鱼眼直勾勾盯着她。多亏王竹,这女鬼既进不来也没法作妖。
可被她这么盯着……简直如芒在背。背过身都能感觉到侧方刺来的视线。
要是王竹在还能分散注意力,现在后脑勺都快被盯出窟窿了。
“哎”姜安安轻叹一声。
今夜浓云蔽月,连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