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他递来玉佩,她默了一瞬,随即笑着接过:“等扣除房钱和药钱,多余的我会还给公子。”

    “我不在家公子照顾好自己,还有,饭菜我已经备好热在厨房了,公子饿了就自己端出来吃。兆阳县来回要两三个时辰,我大概要天晚才回来,公子不必等我。”

    她颇有耐心的交代他

    “我知道了,宁姑娘早去早回。”

    她应了声好就转身进了屋。

    到了兆阳县,沈宁将草药卖出去后就照着谢砚卿给的单子去采买。

    从成衣店出来,一队迎亲队伍敲敲打打从街头路过,阵仗好不热闹。

    “啧啧,这王老爷真是老当益壮,这都七十了还娶小妾呢。”

    “听说这次娶的是第十七房姨娘,才十六岁呢。”

    “十六新娘七十郎,真是作孽啊。”

    “谁让王家有钱有势呢,连县老爷都得给几分薄面,那姑娘就是再不愿意也不敢跟王家抗衡啊。”

    ……

    听着路人议论,沈宁望着远去的队伍,心念一动。

    傍晚的茅草屋一片寂静,静的只有山中各种虫鸣声以及茅草屋旁边瀑布水流声。

    谢砚卿屋里点了灯,房间门却一直敞着。

    他坐在饭桌前,漆黑如墨的眸子望着屋外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

    也不知坐了多久,久到他觉得过了几个春秋,才看到一抹纤薄的身影挎着包袱回来。

    沈宁隔许远就看到谢晏屋中的灯亮着,待近了一瞧,发现他竟还没睡。

    男子一袭月牙白袍,面若冠玉,周身萦绕一层清冷气息,当真如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跨进门槛,她面露惊讶:“谢公子,你怎么还没睡?”

    谢砚卿抬眸看她,神色淡淡:“宁姑娘一直没回来我不放心。”

    是怕她跑了不放心吧。

    将包袱放下,她笑了笑:“公子不必担心我,就是搭乘的牛车临时等人,这才耽误了回来的脚程。”

    他看了眼屋外漆黑夜幕,心想耽误的不是一星半点。

    经过这几天接触,他虽对她放下了戒备,可依旧不够完全信任她。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