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垂眸,佯装羞涩的不敢看他,一双白皙带茧的素手不断绞着,胸口上下起伏:“那我听谢…谢晏的。”

    女子面容姣美,长睫扑簌,那不点而红的唇瓣因害羞而轻咬着,端的一副我见犹怜、引人心动模样。

    谢砚卿喉间滚动,强迫自己不去冒犯她。

    他没注意到的是,沈宁唇边漾着一抹计谋得逞的弧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空气静了一会儿,她开口问:“谢晏,你方才说…说…”她羞于启齿,最后咬咬唇说了出来:“你方才说的‘想让我挟恩以图报’是什么意思?”

    女子一双水盈盈柳叶眼清澈纯粹,干净的好似没有一丝杂质,他心脏一滞,这样的她心思单纯,去了京城,当真不会受到浸染吗?

    这个问题估计没人回答他,但他会竭尽全力保护她这份纯粹。

    “桑宁,随我去京城吧。”他坐到床沿的木凳上,雪白袍角迤地,沾染了些许灰尘,这次却无甚在意:“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让你安稳的度过下半辈子。”

    这是他昨夜就考虑好的,经过刘家人来逼债后,他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他要带她离开。

    不论是出于报恩,还是对她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都想这么做。

    如他所料,她再次拒绝了,解释:“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牵挂的人了,京城太过繁华,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我还是想呆在这里。”

    她决计是不能再去京城的,因为那个地方有李尘璟。

    谢晏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确定他身份定不是什么富商之子。

    商户之家浸淫长大的人绝没有他这般矜雅如月气质与寒凛迫人气势。

    谢砚卿毫不意外她的答复,凝着她姝丽面容问:“你是因为没有牵挂的人不愿离开,那要是有牵挂的人呢?愿不愿意为了他去京城?”

    这话他其实更多是出于私心而问,问出后就觉得有些冒犯。

    风吹起她披散如瀑布青丝,面露浅笑:“那要看对方是我什么人了,若是心爱之人,我定然是愿意的。”

    听到“心爱之人”四字,他清矜面上爬上绯红。

    又听她说:“可是我没有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