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的弯刀突然劈开严世蕃的铠甲,内衬掉出本染血的账册:“严大人连铠甲都衬着苏州冰绸,却让边军兄弟穿破絮过冬?”她翻开账册,指腹抹过某页血指印,“这是蓟州总兵遗书,他因拒绝虚报兵员被您毒杀,死前咬破手指写的‘严’字还糊在纸上!”
“够了!”嘉靖帝猛然起身,十二旒玉藻乱颤,“严世蕃,你可知神机营的火炮已对准严府?”他甩出一卷画像,画中严府密室内堆满龙袍玉玺,“东厂半月前便盯死了你,真当朕的锦衣卫是瞎子?”
严世蕃踉跄后退,撞翻香炉。香灰腾起时,林清芷的水袖卷住其官帽:“香炉中的龙涎香掺了迷魂散,严大人是想让满朝文武昏睡后行刺陛下吧?”她甩出银针钉入炉壁,针尾瞬间泛黑,“可惜这毒烟的解药——”蓝蝶衣适时抛来药瓶,“妾身早分发给诸位大人了。”
八名女子同时踏前一步,手中证据如山崩倾覆。柳如烟翻开最后一份密档:“严党二十年来贪墨白银八千六百万两,相当于国库十年岁入!”她突然掀开朝服,露出腰间狰狞疤痕,“当年您为灭口派人追杀我娘,这一刀我替天下百姓还给您!”
剑光闪过,严世蕃的乌纱落地。嘉靖帝的朱笔重重划过《新政十二疏》:“即日起,八美领监察御史衔,彻查九边军屯、盐引、漕运诸案!退朝!”
百官战栗中,八道身影逆光而出。凌风按剑紧随其后,殿外忽飘起细雪,林清芷的算盘珠沾了雪粒:“下一局,该去江南会会那些‘清廉如水’的巡抚了。”
柳如烟抚过腰间玉珏:“扬州盐商的账本,三日前已送入通政司。”
蓝蝶衣指尖蛊虫轻振:“浙闽总督的‘病’,该到毒发的时候了。”
慕容雪抖落披风积雪:“漕帮新当家递了帖子,说想‘拜见’八府巡按。”
雪落宫檐,掩住百年积弊的血污。远处钟鼓楼传来新帝登基后的第一道晨钟,八人身影渐没入雪幕,似八柄利剑剖开沉沉阴云。
雪粒子扑簌簌砸在户部衙门的青砖地上,林清芷指尖掠过算盘珠上的冰碴,忽地停在\"归零\"位。值房内八盏铜灯骤然熄灭,窗外树影间掠过数道黑影——十八本连夜誊抄的盐商密账,此刻正被二十名死士的刀光围在中央。
\"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