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天边泛起鱼肚白,清冷的光辉洒在大地上,押送队伍便再次启程。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叶善依远远跟在后面,脚下的官道崎岖不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子,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布鞋的鞋底很快就被磨得薄了几分,可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苏悯贤的囚车上。囚车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悲戚。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洒在大地上,却未能驱散冬日的寒意。叶善依又累又饿,腹中一阵阵地抽痛,可她不敢有丝毫懈怠。队伍中途短暂停歇时,她只能趁着官兵们不注意,猫着腰,快步钻进路边的树林里。她手脚麻利地捡来些干枯的树枝,用从怀中掏出的火石艰难地生火,火苗闪烁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她又从路边采来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嫩绿的叶片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她将野菜放进随身带着的一个破旧陶罐里,架在火上煮着。野菜汤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可叶善依却无心品尝,她只是盼着能快点煮好,给苏悯贤送去一些。而苏悯贤,只能在囚车中,透过那狭小的缝隙,望着叶善依忙碌的身影,满心无奈与感激,他的双手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连为她分担一点都做不到。
流放之路漫长而艰辛,沿途的风景愈发荒凉。寒风裹挟着黄沙,扑面而来,打得人睁不开眼。叶善依的脸被风吹得干裂,一道道细小的口子渗出血丝,嘴唇也起皮出血,她用舌头舔了舔,却只尝到一股咸咸的苦涩。她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一缕缕发丝糊在脸上,可她依旧咬牙坚持。
途中要经过一条宽阔的河流,冬日河水冰冷刺骨,站在岸边,便能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寒意。押送的官兵们找来几块木板,用粗绳简单地捆绑在一起,搭成一座摇摇晃晃的浮桥。苏悯贤被官兵押着走上浮桥,沉重的脚镣让他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浮桥在河面上随着水流晃动,苏悯贤一个踉跄,差点掉进河里,冰冷的河水溅湿了他的衣角。叶善依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他平安。
夜晚,他们会在一些荒郊野外或是废弃的破庙中休息。有一次,他们在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落脚,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冷风直灌进来,仿佛要将人冻透。叶善依在破庙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