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去呢?
她抬眼看向沈屹骁锋利的侧脸,轻声道:“我不值得让你恨,但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一些,那就恨吧。”
沈屹骁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攥紧,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恼火,心中的烦闷无法发泄。
他咬了咬后槽牙,压下心底的烦躁,大跨步从她身边掠过,带起一阵风。
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岑绾转身,就见黑色的跑车飞速地掉头,冲了出去,瞬间只留给她一个模糊的车尾。
岑绾站在原地,白皙的小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她怔怔地看着沈屹骁离开的方向,很久才回过神来。
这座山平时来的人不多,打车也打不到,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岑绾只好沿着盘山公路往回走。
一条蜿蜒曲折的柏油路,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车,只有每隔一段距离昏黄的路灯洒下的灯光,还有路旁的草木从里发出的虫鸣。
她今天下午去见了一个客户,所以穿的稍微正式一点,高跟靴在路面上有些难走。
岑绾脑海子一直在回想沈屹骁刚刚的神情和狠话,心不在焉。
下坡时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子,她整个人都向前摔去,膝盖狠狠地磕在路沿。
岑绾懵了一瞬,跪坐在地上,很久没有起身。
她垂着眼,睫毛颤了颤,一颗晶莹的泪珠突然毫无预兆地滚落在路面上,洇湿了一小块地方。
膝盖和掌心传来强烈的刺痛,岑绾鼻子一酸,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委屈和难过溢满了胸腔,击溃了她好不容易建起来的防线。
夜里的山很凉,却也很安静,她跌坐在地上,抬手一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流泪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久到她都忘了流泪是什么滋味。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擦破皮了。
她脱掉高跟鞋,把手撑在两侧试图站起来,扯到伤口,整个人又跌坐了回去。
这一刻,她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要不就这样吧,在山里被冻死,被野兽吃掉,或者失足掉下悬崖,都好过她这样的人生。
她怔怔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