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温知言心中猛地一惊。他深知母亲向来对这些花视若珍宝,平日里精心呵护,从不假他人之手。
如今这般光景,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紧紧握住母亲那双略显冰凉且略带粗糙的双手,关切地问道:
“母亲,谁做的。”
面对儿子的询问,温母却是面无表情,宛如一尊没有情感的石像。
紧接着,她缓缓伸出手来,用尽全身力气将矮桌上的花盆尽数推翻在地。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瓷器破裂之声以及泥土与地面碰撞所产生的沉闷声响交织在一起,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开来。
望着满地狼藉,温知言的神情愈发紧绷起来。
忍不住又唤了一声:“母亲!”
可回应他的只有温母那沙哑而又淡漠的声音:
“把这些都拿出去埋了吧……”
说罢,温母似乎不愿再多言一句,自顾自地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床边。
然后,她动作迟缓地脱去鞋子,爬上床榻,拉过被子蒙住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温知言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屋子中央,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他的身影显得无比落寞和疲惫。
良久后,他嗓音沙哑道,那个女人有孕了。
温母身子一僵,内心半分都没有即将做祖母的喜悦。
母子俩就这么无声的僵持着,屋子里的气氛压抑沉闷。
过了片刻,温母淡淡道,“那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子嗣,能要吗。”
温知言眸子微动,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沈云舟爽朗的笑,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沈云惜跟沈夫人性子如出一辙,他自问没有岳父那般豁达,或许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孩子。
或许,或许多少还会像她一点,这样想着,他抿了抿唇,满是愧疚,“往后,劳烦母亲费心。”
温母暗叹口气。
“只能这样了。”
温知言撩起袍子跪在地上,给温母磕了一头后才起身去收拾那些狼藉。
相比温家的沉闷,裴家倒是好多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