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梓淇的目光从画纸移到夏婉的脸上。
少女莹润的眸子被破窗而入的天光照映,顾盼神飞,她眼尾上挑,白皙清透的脸蛋被笑意感染,适时染上了女儿家的娇俏。
他眸色微暗,内心不知是被蝴蝶触动,还是被少女的娇颜触动。
他无法忽视经由记忆美化的救赎从画纸中飞跃出来,落在眼前人含笑的容颜上,再次变得真切起来。
心跳又不归自身控置。
他没有回答夏婉的话,反而低声询问,“为什么画这个?”
“就手痒了呗。”
夏婉转头,放下画笔。
看着画纸上倾注了她心血的生命,她满意地勾起唇角。
她不确定崔梓淇有没有相信夏之之的话,但到这个时候,她需要为自己求得一个保障。
她唯一能辩解的,只剩下崔梓淇记忆中的蝴蝶。
只要说得逼真,画得逼真,他总能相信一二。
若是不相信,哪怕只是怀疑,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身后一时间没有动静。
她就要转身看他时,左肩突然受到一阵压力。
力道不重。
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顺着力道蹲下身的动势,微微偏头,天光自男人挺立的鼻尖向四周描绘,纤长的睫毛垂下,黑玻璃一般的眼珠专注地看向她左肩。
“要说像,你应该在这里画。”
她回家后就换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
家居服面料单薄,崔梓淇掌心的温度穿透衣服暖上她肩上的肌肤。
夏婉竟莫名地颤栗,左肩像是发烫般。
她下意识要甩那只手,却被男人用了力,按在原地无法动弹。
崔梓淇蹲下身,风衣衣摆瘫在地砖上,他的指尖一寸寸往夏婉的领口袭去。
目光在地上金色的颜料上扫过,最终停在夏婉僵硬的脸上。
“十五年前你给肩头蝴蝶画的彩绘,再画一个给我看看。”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好听,平淡的音色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但就是这样,才过于反常!
买颜料的时候,夏婉就有想过给肩头的蝴蝶描上金边,仿照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