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的眸子望向她时,她别开了头。
“哥哥。”
她本想说“但我不喜欢你了”,可是又好像没有立场,没有必要。
她的爱从未正式说出口,从未被挑明,又哪来的“不爱”?
纪念韵的十几年都在沉默中渡过,沉默地躲在孤儿院的角落,接受与养父母的生离死别,又看着心爱的人爱上别人。她不断得到,又因为各种原因不断失去,从一开始的委屈,慢慢变得麻木,心死。
“你回去吧。”
封临漳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纪念韵却因为自己能说出完整的话不疼而感到幸福。
他慢慢松开了手,低下头轻笑:
“我知道的,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的爱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的”
纪念韵近乎怜悯地看着他,又透过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执着,不顾对方感受的执着。
封临漳近乎哀求地看着她,明明很高大的人,偏偏在仰视。
“把故事续写,好吗?”
纪念韵失笑:
“你忘了?你未婚妻的漫画还在连载呢。”
封临漳一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拿出手机:
“我现在就让她删掉”
纪念韵瘦弱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你说你很熟悉这份手稿,是吗?”
“对,我每次想你了都会看。”
纪念韵了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能把这些东西完整地复述给邱婉柔,让她画出来。”
她早就该想通了,邱婉柔最多看了一晚手稿,怎么会连上面抒情的字句都记得分毫不差,漫画里作为点睛之笔的手写句,分明是封临漳的字迹。
她忽地记起,有段时间她贪玩,半夜补作业时拉着封临漳一起,他就是边嗔怪着,边用那字迹填满了她的练习册。
它出现在另一个女孩的作品上时,她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