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悦一口气提上来,记忆模糊?神智未明?可真会给自己说啊。
“想不到监察御史的上官大人,竟然同东厂有交情。”
沈清臣说的风轻云淡,可上官仪却心中大起波澜,一时连死了埋哪都想到了。
“沈大人误会。”
上官仪微抬头视线却下压,满身坚韧和正气:“在其职,谋其位,定为国尽忠不苟党。”
“上官人微,却也深知党派相争,乃是朝堂天下乱始。”
“虽感念救命之恩,却绝不因此加入党政,更不会为其谋利驱使。”
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他如朔风竹,雷霆不移。
庄悦想要阻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无知者无畏,诚如自荐枕席时的她。
可现在呢?
她清晰认知到,天下多少人的命运被沈清臣握住。
只要他一句话,无论是她还是上官仪,都将会死的无声无息。
甚至死后,一切踪迹了无。
许久,沈清臣才有了动作,他身子微微前倾,如捕捉目标的猛兽,看似毫不在意,实则獠牙隐藏在唇边,只等猎物反抗就咬死。
无法言说的危机,将上官仪锁死。
“监察御史,虽权微却言重,上官大人品行高洁,定能做好本职。”
走出沈府好远,上官仪才惊觉后背一凉,层层冷汗湿透,一颗心却跳的越发火热。
庄悦喘着气:“你以后可不能胡言乱语,救你的人是沈大人,可你却问东厂?”
“也就是沈大人大度,不同你计较。你呢,竟然敢说党派相争祸乱朝堂,你是嫌弃命大吗?”
庄悦一句接一句,说着恨不能打上官仪一顿,扭头却见上官仪在发愣,更是气。
“不管是谁救你,你都不能不识好歹。这个下好了,沈大人得罪了,东厂你又看不上,以后可怎么在朝堂混啊。”
上官仪蹙眉,说了句:“你不懂。”
庄悦这下恼了:“你这人——”
“有些人,就应该站在制高点,就应该做那些认为对的事。”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走动,上官仪如置身迷雾,周遭一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