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高启山丢掉箭,人家苦心孤诣设局,怎么着都会将你赶进来的。
“怪只怪,我们太弱了。”
事情自然不会如此善了,之后朝臣疯狂弹劾周济,沈党落井下石,皇帝无奈只能大事化小,将周济派出去公干,这才平复了风波。
一切进展的太顺利,以至于乌行珠生出怀疑来。
周济虽说张狂,可真的会因为几个东厂的人,甚至一帮奶娃娃,就大动干戈到如斯地步?
若是他倒不意外,可若不是更不意外,心绪时时难平。
不过春日,崔太后就已换上薄纱襦裙,她藕臂勾在乌行珠腰上,玉指上下滑动,柔声宽慰。
“别担心,一个人人唾骂的宦官而已,只要陛下掌权,头一个死的就是他。”
想到皇帝说的那些话,崔太后一口银牙咬碎,恨不能立刻将周济五马分尸,只是转念又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光他们打先锋可不够。
乌行珠眼底闪过不耐,一个深宫寂寥妇人,有野心却没足够谋略,若非周济眼高,崔家早不知死哪去了。
“姑母。”
崔予执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崔太后极为不满的松开乌行珠,只能眼看仙人翩然离去。
若夺权成功,身边有这么个男宠……
芙蓉窗下,春色满园。
崔予执泡茶功夫了得,可偏生遇到乌行珠这个,看着风雅实则粗犷没品的,有点浪费。
“原本我们还要费些功夫,才能将周济支开,现下东厂大动干戈,倒是给了朝臣一个好借口。”
“各司各部都在准备中,十日后乃黄道吉日,必得偿所愿。”
崔予执一字一句道来,颇有几分锤音,很安人心。
乌行珠指腹摩挲茶璧,突然道:“可有人说,崔公子同周督公有些相像。”
崔予执瞥开头,明明沉眉冷眼,却还是温声道:“没有。”
“是我看错了了。”
乌行珠举杯含着歉意,周济可不会这般隐忍屈服,他只会笑眯眯的说‘是吗?’
然后碧玉染瑕,定叫旁人看的分明。
崔予执笑起来眼睛弯弯:“周济不足为惧,可沈清臣呢?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