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发愣,这是周济第一次警告他不许插手朝政,且还是因为沈清臣。
周济手中的酒微微晃动,琥珀色酒液泛着轻漪,他将酒杯放回桌上。
“周济,”
手腕一沉,周济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
他眼里噙着水色,小心翼翼又带着讨好:“朕,只是看他越发权柄盛极,担心你会被他压下去欺负,司礼监和内阁到底不一样的。”
“朕也只是担心你,毕竟你与朕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朕宁愿是你独揽朝政,也不愿是旁人。”
皇帝委屈的蹲在周济跟前:“朕心如一,除你以外绝不为他人屈服。”
他字字诚恳,句句真切,很难不让人动容。
皇帝看到周济伸来的手,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却很快凝滞。
周济抚开他,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陛下厚爱,臣绝不辜负。”
“只是臣这人执拗,既奉陛下为主便绝无二人,沈大人亦然。”
周济走了,皇帝目视他离开,直到日落下沉才缓慢起身。
外面风雨倾斜,很容易就要将无人遮挡的皇帝淋透。
他撑着围栏低下头,晃动的光晕里,湖面里那个他对视过来。
那人浑身凌厉,青涩的面孔上满是阴寒。
“朕是皇帝,皇帝——只能是朕。”
周济如同这夏暑天气,虽多变却也能窥出好坏,李三大气不喘,小心翼翼驾着马车。
“吁!”
李三勒紧缰绳,正要开口怒骂,就见严冬掀开帘子将一封信递进去:“沈大人的信。”
周济捏了捏,这厚度……是襄城出了意外吗?
展信: 睽违日久,拳念殊殷。
翔雁孤鸣,唯以星月漫天而向,穹灵扶摇和风如诉……
洋洋洒洒十几页,周济蹙眉一字一句看完,道:“不是战报?”
襄城,能助长人诗兴?
帘子后又递上来一封:“在这。”
周济:……
似察觉一股火气燃烧,严冬连忙解释:“沈大人说家书和战报分开给。”
周济拆开战报一览而下,漠北王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