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沈星河发来的照片里,东南大学通知书烫金字体正在雨水中模糊。
南京站台的积雪吞没了所有声响。她裹着红色羊毛围巾,睫毛上凝着冰晶:\"今早收到多伦多大学offer。\"绿皮列车喷出的白雾将她的话绞成碎片,\"父亲确诊肝癌那晚,我在你宿舍楼下等到锁门\"
列车轮轴与铁轨撞击出规则的钝响。隔着结霜的车窗,我看见她在月台上突然狂奔,围巾末端扫过褪色的\"小心站台间隙\"告示牌。羽绒服口袋里,那张写着\"每周五晚七点西交bbs见\"的纸条,被掌心的汗浸得字迹斑驳。
2019年春天,陆家嘴的樱花雨落进拿铁杯里。沈星河无名指上的蒂芙尼钻戒刺痛我瞳孔时,她正在甲方签名栏写流利的英文花体。\"当年招生办接电话的是我表姐。\"搅拌匙撞在骨瓷杯上发出清响,\"我说如果林深过线,就把我的志愿改成第二批次。\"
花瓣落在她香奈儿外套肩头。昨夜点开的加密博客突然浮现眼前,2014年9月1日的日志配图是三十七张高铁票存根,配文写着:\"从新街口到钟楼地铁要换乘几次,才能让金陵的梧桐叶飘进樱花大道?\"
黄浦江的晚风掀起往事残页。她起身时掉落的口红是高三那年我送的生辰礼,dior999的猩红在瓷砖上裂成残月。婚礼进行曲从江面游轮飘来,混着她渐远的低语:\"那年我在西交大官网查到你有女朋友了\"
我蹲下身拾起口红残骸,金属管内侧刻着的\"lxh&ssh 2013\"正在霓虹灯下渗出血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