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分钟。\"贺玉急忙说,\"王阿姨介绍的张医生,哈佛回来的,这周六有空\"
\"妈!\"止若打断她,\"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相亲。\"
\"你都三十六了!\"贺玉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道高龄产妇有多危险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妈,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如果遇不到对的人,我宁愿单着。\"
\"什么叫对的人?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你\"
\"我还有个会,先挂了。\"电话被挂断,留下嘟嘟的忙音。
贺玉放下手机,感到一阵胸闷。她走到阳台上,看着小区里玩耍的孩子们。隔壁单元的小夫妻推着婴儿车经过,向她点头致意。贺玉勉强笑了笑,转身回屋时,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那天晚上,贺玉做了个梦。梦见止若穿着婚纱,却站在一片迷雾中,怎么也看不清新郎的脸。她惊醒时,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第二天一早,贺玉就坐上了去北京的高铁。她没有告诉女儿,想给她个惊喜——或者说,来个突然袭击。
止若的公寓在朝阳区一栋高档小区里。贺玉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屋内整洁得近乎冷清。开放式厨房的台面上摆着几本英文原版书和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墙上挂着止若在马尔代夫度假的照片,独自一人,笑容灿烂。
贺玉的视线落在书桌上的相框上——止若和几个朋友的合影。她拿起相框仔细端详,试图找出可能的\"蛛丝马迹\"。一个戴眼镜的男孩站在止若旁边,手搭在她肩上。
\"妈?你怎么来了?\"止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玉吓了一跳,相框差点脱手。\"我我来看看你。\"她放下相框,转身面对女儿。
止若穿着职业套装,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些,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放下公文包,叹了口气:\"又是为了相亲的事?\"
\"这个男孩是谁?\"贺玉指着照片问。
\"同事,已婚。\"止若倒了杯水,\"妈,你真的不必这样。我有我的生活。\"
\"什么生活?工作到深夜,周末一个人待着?\"贺玉的声音颤抖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