矾楼内,气氛骤然凝固。
“楼主,我可不想跟一个醉汉纠缠不休,若他再无端生事,还请楼主将他请出去。”
花子游一番话,直接让周邦彦脸色铁青,酒意全无。
他堂堂“词圣”,何时被人如此当众羞辱?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你…”
周邦彦怒极,手指颤抖地指着花子游,却一时语塞。
矾楼楼主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打圆场。
“周先生息怒,这位公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海涵…”
“不懂规矩?”
周邦彦冷笑一声。
“我看他牙尖嘴利得很!今日若不给他点教训,老夫日后如何在汴京立足?”
花子游却依旧从容,轻轻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周邦彦,淡淡道。
“老丈,您若是想比诗词,我奉陪到底。但若是想倚老卖老,仗势欺人,那就恕不奉陪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好胆!”
周邦彦怒喝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竟敢骂老夫倚老卖老,仗势欺人,我看你是要找死。”
花子游听到最后,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在这消遣一下,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谁知竟会碰上个这种人,想着反正也见过李师师了,再留下来跟别人争这无聊的游戏,顿时也没了兴趣。
随后,干脆起身朝着柳婉清拱手一礼。
“柳姑娘,今日在下多谢您的相邀之情。不过,天色已晚,我这也该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柳婉清回他,转身便要离开这烦人之所。
就在花子游转身之际,周邦彦一个箭步跨出,宽大的衣袖扫落案上酒杯,酒水在雕花木地板上蜿蜒如蛇。
“想走?今日不把话讲清楚,休想踏出矾楼半步。”
他声若洪钟,震得楼内悬挂的宫灯簌簌摇晃。
柳婉清莲步轻移,挡在花子游身前,面纱遮面半掩娇容,语气带着嗔怪。
“周先生,花公子不过是言语唐突,您身为词坛泰斗,何必与他这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