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矾楼里的一名‘妓女’,竟然敢跟朕摆脸色,我看她是活到头了…”
花子游立在阶下,寒露浸透了衣衫。
殿内又传来\"哗啦\"一声脆响,似是整张案几被掀翻。
\"官家息怒。\"
郑皇后的声音如常,却夹杂着瓷器碎片刮过金砖的细响。
\"李师师毕竟\"
\"闭嘴!\"
宋徽宗的咆哮震得窗棂发颤。
\"你也配提她?\"
又是一阵叮咣乱响,像是博古架被推倒。
花子游悄悄挪近半步。
透过雕花窗隙,只见满地碎瓷中躺着半幅撕裂的《晴峦萧寺图》——这竟是范宽的真迹!
郑皇后静静立在狼藉中央,翟衣下摆沾着茶渍。
她抬手抿了抿鬓角,腕间翡翠镯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纹。
\"臣妾这就派人去矾楼。\"
她语气平静得可怕。
\"官家是要她的一缕青丝,还是\"
\"滚出去!\"
宋徽宗抓起砚台砸来,墨汁泼在郑皇后衣襟上,绽开一朵狰狞的黑花。
郑皇后福身告退时,花子游看见她唇角竟噙着笑。
那笑意在转身的瞬间倏然消失,化作眼底一抹寒芒。
\"花三。\"
她跨出门槛,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官家醉了,送\"
\"朕没醉!\"
宋徽宗一甩手中的鎏金酒壶,酒壶\"咣当\"砸在阶前,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郑皇后绣鞋。
他突然盯着花子游咯咯笑起来。
\"这小太监长得倒像李师师养的狸奴\"
话音未落,整个人向前栽去。
侍卫们手忙脚乱接住,却见官家已打起呼噜。
\"送驾回福宁殿。\"
郑皇后声音冷得像冰。
\"让太医备好醒酒汤。\"
待龙辇远去,她转身看向花子游,染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刮过他的喉结。
\"你运气不错。\"
檐下宫灯突然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