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官靴不自觉地碾碎了地上一块青砖。
他忽然发现,自己精心布置的死局,竟被这个风尘女子用一根金簪戳出了窟窿。
\"李行首。\"
高俅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您这金簪要是再抖半分,本官怕是要给您陪葬了。\"
河岸柳树上,一只夜鹭突然惊飞。
花子游的刀锋随之轻颤,在月光下划出半道银弧。
李师师忽然轻笑出声,这笑声让弓弩手们握弦的手指又松了三分。
\"太尉说笑了。\"
她的金簪在颈间画了个圈,血珠便顺着纹路开出一串红梅。
\"妾身不过是个看热闹的,倒是太尉您——\"
话音陡然转冷。
\"单凭蹴鞠就能爬上禁军高位,你的人生,可比矾楼里的戏文精彩多了。\"
她的话音刚落,禁军营中的那些人,心里便开始不舒服起来,他们当然知道高俅这厮是怎么爬到如今的位置的。
此时,花子游敏锐地察觉到弓弩阵中的气氛变了。
那些紧绷的弓弦又松了几分,几个年轻禁军的眼神,已经开始在高俅和李师师之间游移。
高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官袍下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李师师!你真当本官不敢——\"
\"太尉当然敢。\"
李师师突然旋身,金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金线。
\"就像当年您敢在蹴鞠场上,用铁片扎伤对手的脚踝。\"
她每说一个字,簪尖就轻轻点一下自己的颈动脉。
\"就像您敢在军械账目上,用三钱银子一柄的次品充作十两银子的精钢弩。\"
“更敢私下里,扣除官家封赏给禁军营的五百两黄金和三万两白银。”
“那…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啊!”
她的话音刚落,弓弩阵中突然响起\"当啷\"一声——有个老兵手里的弩箭掉在了地上。
\"媳妇\"
花子游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你再说下去,高太尉怕是要急得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