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吴月娘躺在绣榻上,翻来覆去,锦衾滑落腰间,却仍觉得燥热难消。
窗外蝉鸣阵阵,更添几分烦闷。
她索性坐起身,推开雕花木窗,任夜风拂面,却仍驱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方才阿青俯身替她拾起匕首时,他的发丝曾轻轻擦过她的脸颊,那一瞬的触感,竟像是烙在了肌肤上,挥之不去。
\"放肆…\"
她低声喃喃,却不知是在斥责阿青,还是在告诫自己。
可越是告诫,那些画面便越是鲜明——他弯腰时敞开的衣襟,汗珠顺着锁骨滑落的痕迹,还有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早已看透她的心思。
\"夫人若是热,不如明日在荷花池畔,小人给你送些酸梅汤?\"
他方才的话又浮现在耳边,语调轻缓,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仿佛那\"热\"字另有所指。
吴月娘咬住下唇,指尖攥紧了裙角。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因一个小厮的一句话而心绪不宁。
更荒唐的是,她竟隐隐期待着明日荷花池畔的\"偶遇\"。
窗外月光如水,映得纱帐朦胧如雾。
她闭上眼,却仿佛仍能看见阿青的身影——挺拔如松,笑意慵懒,偏偏又带着几分危险的侵略性,让人既想逃离,又忍不住靠近。
\"荒唐…\"
她轻斥一声,翻身埋进锦被,可心跳却仍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洒落床榻,吴月娘早已醒来多时。
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显然一夜未得安眠。
\"夫人今日气色不佳,可是昨夜没睡好?\"
小翠一边为她梳妆,一边关切地问道。
吴月娘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又想起昨夜月光下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急忙摇头。
\"无妨,只是天气闷热罢了。\"
梳洗完毕,吴月娘鬼使神差地换上了一件淡青色的罗裙,又让小翠取来那支许久不用的碧玉簪子。
待收拾妥当,她故作不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