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了声音,将“不知廉耻”四个字含糊吞回了喉咙里。
木荷面上看不出神色变化,但手却向下抓紧了,被罐子把手烫得“嘶”了一声。
“木荷姐姐!木荷姐姐你的手没事吧?”小宫女惊叫着扑上来。
木荷咬着牙根推开她:“没事,我去前头瞧瞧。”
等木荷到的时候,自然早没有程念影的人影了。
郡王在议事,也非是她能立刻见到的。
院门外打理花草的丫头倒是忙不迭上来,将程念影先前说的话又学了一遍。
木荷斜了一眼:“岂有背后议论主子的道理?”
她算哪门子主子?话到了小丫头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乖乖道:“木荷姐姐教训的是。”
“郡王妃初到府上,多有不适应的地方,去拣些薄荷、石箕香、玄参、甘松蕊……再将主子房中那只海棠袖炉送过去,为郡王妃配一剂安神香。”木荷吩咐身后的小宫女。
小宫女听了也颇有些心下不平:“怎么还要劳动木荷姐姐这样操心。”
木荷垂眼笑着说:“主子身边这些琐事,不都常是我来管吗?”
小宫女听完,恍然大悟:“是,是。”
后院女眷的事,木荷姐姐不赶紧着捏到手里,难道还真要拱手让给那侯府女吗?
那侯府女迟上这么一步,日后便都插不上手了。
难怪才新婚,就忙不迭又来找郡王了,想是也急着索要管家权呢。
小宫女脑中纷杂念头一掠而过,便依照木荷的嘱咐去准备了东西。
待收拾完,时辰已经很晚了。
木荷这厢终于见到了郡王的面。
她一边布膳,一边低低出声:“听闻郡王妃特地来求见您了,恐怕是在康王、康王妃那里遇了冷。”
傅翊并不抬眼,笑吟吟问:“怎么?你要去教教她如何讨好康王府吗?”
丹朔郡王常以谦和示人,皇帝都屡屡盛赞他位高而不倨傲。
但无人真拿他当好脾气的年轻公子来看待。
便是木荷这样的身边人,此时听见他的笑问,都拿不定他是喜是怒。
“奴婢只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