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过来推傅翊,程念影起身跟上,蓦然道:“但你不同。”
“是吗?”
“是。”
丹朔郡王也是很了不得的贵人了,但他并不管束于她,说的话也从来好听,做的事也叫人喜欢。
程念影很喜欢和他说话。
二人坐在一处用了晚膳。
程念影食不知味。
是当真不知味。
因傅翊病着的缘故,食物便多以清淡为主,吃在口中可不是就更没味儿了吗?也就是程念影从不挑食,面不改色一样全吃了下去。
但爱吃与能吃,到底是两回事。
傅翊敏锐地发现了她眼底,都没先前用饭时那样熠熠生辉了。
傅翊也没有问,待宫人撤去杯碟后,他让人摆上了书案。
此时木荷才得了机会进来伺候。
她挽了袖子在一旁研墨。
程念影一时不知做什么好,便在一旁悄悄吐息运功。
木荷忙里得空,回头瞧了她一眼,见她孤零零坐那里,竟然都凑不上来,其实心下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这样更好……木荷埋下头,研墨更卖力。
傅翊却回了头:“怎么坐到一边去了?”
程念影一下睁开眼:“嗯?”她对上了傅翊的目光,确认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程念影佯装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
“你过来。”
程念影才拔腿走了过来,刚一走近,便听傅翊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墨浓了。”
木荷心间一跳,狼狈低头:“今日下手不知轻重,请主子责罚。”
傅翊还是不轻不重的声音:“重新研磨。”
木荷抓紧了掌中墨条:“是。”
木荷有了压力,第二回磨得汗都出来了,还好这回没再搞砸。
傅翊挽了挽袖口,提笔蘸墨。他的手还是显得苍白无血色,但捏住笔身时,莫名有种握剑般的锋锐气。
随即落于纸面。
那纸也是程念影没见过的,很薄,泛着如玉般的光泽。
下一刻,笔留墨痕,便是程念影不懂字,也看得出筋骨分明,多的形容她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