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行总共十九人,除却傅瑞明担起护卫之责外,另有殿前司的一位萧大人率下属跟随。
太子都只带了一个护卫。
傅翊反显得特殊,因他尚未病愈,除了吴巡,还多带了个程念影。
但现在程念影跑了。
吴巡拎着桶给傅翊倒热水,一边倒一边说:“您还说她会杀人呢,怎么连这都怕?”
“也许正是因杀了人才怕呢?”
吴巡愣住,随后又忍不住笑:“但郡王妃瞧上去,不像是信佛的人啊。”
“那日陛下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在御京城中待得久了,见多了花团锦簇,便忘却了外间风雪寒。若以御京贵族为标准,旁人都算不得信佛。
“寻常百姓连佛经都认不得。但他们却熟知一些流传的佛教故事,譬如奸人必堕十八层地狱,积阴德方能投好胎……”
吴巡回过味儿来:“您的意思是说,郡王妃出身并不高。”
傅翊将擦过脸的帕子扔回去:“嗯,我出去瞧瞧她。”
吴巡叹气。
到这份儿上,假的都像真的了。
他们一行人所下榻的,乃是城中一处不大起眼的小客栈。
程念影拉紧头上的兜帽,一路往门外走去。
“贵人且慢。”殿前司的人拦住了她。
“我出去瞧瞧。”
“贵人身边没有伺候的人,每一步都应当谨慎才是。”
程念影失望,只能暂且收了步子。
她还想着已经离了御京城,能出去留个记号,引来在此地执行任务的楼里人,从人家身上取药,也就不必冒险回楼里一趟了。
程念影转过身,也没有急着再回楼上,而是就在附近坐了下来。
店家立即驱了小二来问她:“客人要来些热食吗?”
殿前司的人突地开了口:“禅师。”
程念影立即转头望去,便见着了熟悉的青色披风。是傅翊下来了。
他在程念影对面坐下,一手扶住兜帽:“这样便不怕了?”
兜帽将他遮得严实,几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程念影蜷了蜷指尖,一下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着僧人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