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潢贵胄,从前连牢狱长什么模样都不知晓。
今日才知,原来里头脏污不堪,臭气熏天,见不到光也就罢了,更甚至有虫蚁,有老鼠……
他不敢坐,也不敢躺,只能生生立在那里,口中诵念佛经。
那佛经念得周围的囚犯害怕了。
甚至也念得狱卒害怕了。
但仍是无人来为他开门。
可见知州府的威信,实在深入人心。
的确该杀!
太子正咬牙时,他听见了一道声音:“便是他?”
“是,是。”狱卒领着一个长须先生走近了。
“立即将人带出来。”
太子整了整衣衫,冷笑:“这般渎佛,现下知道怕了?”
刘先生直接打断了他:“你是傅翊的什么人?”
太子心头一沉。
“取刑具来。”刘先生转头吩咐。
太子这下心更沉了。怎么回事?不就是那黎近江吃吃飞醋罢了吗?
“不愿答?我问你,傅翊来夔州做什么?”
太子什么情况都不知晓,此时哪里敢答?
“傅翊已经被抓住了。”刘先生接着说,“我知道皇帝带着他来此地,是为了平夔州不认皇帝的乱象。”
太子顿时惊骇万分。他们什么都知道?那还问什么?
“我只想知道,傅翊是来做什么的?”刘先生不耐地追问。
太子心下觉得好笑。傅翊受皇帝调遣,皇帝要做什么,他便不得不来做什么。还有什么可问的?
刘先生见他仍旧不说话,有些失望:“先折了他的手指。”
太子变了脸:“尔敢!孤乃太子!”
他不得不亮明身份了。
这样一来,知州府若想保命,还得保住他做人质。
这片狭小空间霎地安静了。
刘先生的脸色变了。
太子?
太子!皇帝不仅亲至,甚至连太子都带来了?
他本能地觉得其中哪里不妥……但又实在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串连成线。
“走吧,太子殿下,我带你去见知州。”恐唯有知州才能推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