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昭阳长公主的再次传召,蔺聿珩刚刚下值,只得回去面见自己的母亲。
他甫一回府,尚未落座,昭阳长公主便将韩令仪之事悉数道来。
“令仪不堪那些流言折辱,今日卯时突然于内室中自缢,幸而其贴身丫鬟及时发现。”
“我与其母交情尚可,这些年你亦对令仪温和有礼,你二人志趣相投,倒也是般配。”
“六月初六乃良辰吉日,届时你迎令仪入府,婚仪一切从简,不会折损穆岁安颜面。”
寥寥数语间,昭阳长公主已然将此重大之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蔺聿珩眉头紧锁:“……”
韩令仪竟然生出轻生之念,他着实有些惊愕,而母亲的仓促决定,更令他无奈至极。
须臾,他低声道:“母亲,父亲仅有您这一位妻子……儿子耳濡目染,亦有此想法。”
“况且,穆岁安很好,我只想与她共度此生,不愿再被其他女子打扰。”
蔺聿珩直视着自己的母亲,神色认真地道出心中所想。
因蔺聿珩的惊人之语,原本宁静安逸的屋内,气氛仿佛瞬间凝滞,变得无比沉重压抑。
昭阳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渐渐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宴安……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昭阳长公主的声音略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失望。
紧接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又追问道:“难道说……你的意思是……此生你只要穆岁安一人,不再纳妾了?”
话音落下,昭阳长公主缓缓执起桌案上那只精致的鎏金茶盏。
然而,她并未像往常一般,轻抿一口香茗,而是轻轻摩挲着上面雕刻精美的兰花花瓣。
“母亲……”蔺聿珩颔首承认,“儿子确有此意,心中一直有此想法。”
“母亲,您与父亲亦是如此……想必对于儿子之心,您应该不难理解。”
话至此处,蔺聿珩再次躬身向母亲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大礼。
虽说父亲离世时,他年仅六岁,但有些事情,依稀留存于心间。
母亲占有欲极强,甚至不允许父亲身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