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朝一日……我也能有幸冲破牢笼,得以沐浴在阳光之下……”
微风轻拂,恰好吹散了郑华英那几不可闻的喃喃自语……
午时过半,昭阳长公主府内,韩令仪正在悉心侍奉汤药。
昭阳长公主倚靠于榻上,静静凝视着眼前身形消瘦的姑娘。
不过短短一月,昔日才貌双全、贤名在外的侯府嫡长女,竟沦落至声名狼藉之境地。
清白尽失、沽名钓誉、心狠手辣、背负人命……这些皆被冠在此女头上。
“罢了,你且放下吧。”
昭阳长公主轻轻摇头,示意韩令仪将药碗放下。
“令仪,本宫不喜拐弯抹角,你与宴安此生缘尽,毋须再强求。”
“念在你母亲的情分上,本宫会为你择一良人,你远嫁他乡,安心做一位当家主母。”
言罢,昭阳长公主接过李嬷嬷递来的兰花茶,以稍稍漱口。
“长公主……”韩令仪屈膝跪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令仪宁愿终身不嫁,只求侍奉于您身侧,以尽绵薄孝心……恳求长公主怜惜令仪。”
远嫁他乡?何来良人?无外乎是丧妻的鳏夫!亦或粗鄙不堪的武将!
只要离开京城,她将再无指望!唯有留下,方可博取一线生机。
她清白尚存,才华为真,至于那些不堪流言,总会有洗清之日,何况害人者并非是她!
“侍奉于本宫身侧?尽孝?”昭阳长公主轻笑一声,神情略显复杂。
“令仪,难不成你想入本宫府邸为奴为婢?否则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本宫自有亲生儿子,若是留你在身边尽孝……岂非置宴安于不孝之地?”
昭阳长公主自认不算聪明,但也非那般愚不可及之人。
亲疏有别,除却母亲,唯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才是这世上最为重要的人。
韩令仪泪眼婆娑,“长公主……”
“令仪!”昭阳长公主打断,“本宫并未强迫你嫁人,只是尽己所能为你觅得好去处。”
“你若无心出阁,便在广平侯府安生度日吧,此后本宫不会再见你。”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