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会才是最重要的时刻。
这可怎么办呢？
两男两女看了一会，就继续下山，与他们想错。
之后又来了几队游客，也都是看了一会就走了。
天色正式暗了下来，夜空静寂，只有山路两侧的路灯明亮，陪伴着夫妇慢慢往上爬。
“显贵……手机要没电了……”
登山到现在，妇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晦涩，如同晾在干涸地许久的老旧风箱。
中年男人俯身拜完，拖着身子站起来，看向视线尽头的高山山巅，那高耸的寒山天门若隐若现，在夜空中散着暖黄的光晕。
他张张嘴，声音终于在直播间响起，让所有一边看直播，一边看自己的事的网友们，机灵一下子扭过头来。
画面里，疲倦狼狈的男人叹口气，面容感慨，却并没有要放弃之意，只是淡淡说道。
“还愿……不是个简单的事啊……”
名义上是还愿，但他在行走叩拜的每一步中，都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的珍贵和重量。
今天受到的苦，和他失去生命一比，都只能算举重若轻。
但今日的疲乏与苦累，都让他更加珍惜未来的每一天。
“走吧，走到没电为止。”
他露出笑容，明明脸上的沟壑与皱纹都书写着他的苍老，但一抹笑容，却让他重返生命之初的青春。
妇人也笑了，抬起手机继续往前走，却在下一秒愣住。
“显贵？那些人是？”
夫妇俩齐齐抬头，看着视线前方，从坡上逆光走来的三四个人。
穿着明黄色的小褂，俨然是景区的工作人员。
他们来干什么？
帮自己上山？
还是时间到了，驱赶自己下山？
中年男人目光闪烁，他还不能走，他还未完成目标……
“请问是李显贵先生么？”
手机镜头慢慢移动，妇人悄悄向后退一步。
虽然她不太聪明，但这时候她也知道大家想看什么。
于是，在温暖的路灯下，上山路上，李显贵看着面前四五个工作人员，有些忐忑的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