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多余的闲钱买,如今也不讲究上不上桌吃饭了。

    一大家子人端着粗陶碗手拿黑面馍馍,随意找个地方一蹲各自吃了起来。

    蹲着吃白子谦习惯了,但是当他喝着剌嗓子的黑面糊糊时,无论如何也习惯不了。

    太难吃了!

    感觉喉咙有无数砂砾磋磨着,细密的疼;

    时而碰到一个磨得不是很细碎的壳子,跟吞宝剑似的。

    “大儿,那事你办的怎么样了?”范母呼啦呼啦喝着黑面糊糊,间隙吧唧嘴问道。

    范前自信满满应道:“娘你放心,堂哥已经和二弟说的那个同窗搭上话了,没两日咱们就能揭穿他!”

    范母满意的嗯了声,吧唧嘴道:“好,那个胡水清简直是反了天  了,那么好的糠呋竟然拿去喂鸡。

    还要给老娘吃糠呋,我看她是好日子过到头了,等着吧,儿啊,你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听到水清的名字,白子谦终于一片清明,想起在哪听到这个老妇人的声音了!

    他被救第一天,躺在板车上,头脑昏沉之际,听到水清婶子怼的就是这个声音。

    也就是说,他新来的这家是水清婶子的婆婆和大伯哥家

    傍晚,淅淅淋淋下起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

    窝在木板床上的水清终于体会到有个茅草屋的好处了,在这寂寥深秋,有个遮风挡雨不被雨淋的地方,那是满满的安全感呐。

    “不知道黑子是在村子里找到收留的人家,还是出村子了?”晏秋手上用晒干的苞谷叶子编织坐垫,头也没抬的闲聊道。

    星回正在给她姐打下手,将苞谷叶子一个个折叠成大小相同方便编织的长条,闻言回道:“大约是出村子了吧,他在咱们村别的人家也不可能有满意的呀。”

    村子上人别说吃肉了,就是大米饭那也是舍不得吃的,鸡蛋能换盐和各种物品,更是舍不得。

    水清也没想到那个富家少年竟然在别家住下了。

    以她的估算,怕是吃了晌午饭,他就会回来的。

    是什么原因呢?让他可以在别人家住下?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蛮佩服的,毕竟换她不管是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