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要,完全可以给我们啊,咱们都是他亲侄儿,以后范家的香火还要靠咱们传下去,他怎么也不想想。”

    范招弟一声不吭喝完自己的黑面糊糊,小小瘦弱身躯站起默默将碗送回厨房。

    她隐隐有种感觉,等阿奶去了,二叔才不会认这些亲大哥亲侄儿。

    而阿奶,即使有孝道压着,二叔对阿奶也没有打从心底的尊敬,无非是面子情。

    阿娘、爹和哥哥们根本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重要!

    看到离开的范招弟,范四柱抬起头嘀咕:“招弟是不是生气了?”

    毕竟全家人,只有她没有吃到一口肉菜。

    范母哼道:“管她呢,这是我儿子孝敬我的,我想给谁吃就给谁吃!”

    孙金花脸上挂满讨好的笑,附和:“娘说得对!她一个丫头片子,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挑剔?”

    “她也不去外面看看,农闲的时候哪家能像咱们这样吃饱的?

    她虽然吃的是糊糊,她起码也让她吃饱了,要是还不知足,以后嫁了人有她受罪的日子。”范母故意说的大声,就为了让厨房里的孙女听到。

    范招弟确实听到了。

    她想到大姐二姐如今的日子,又回想刚刚蹲在地上吃饭的所谓家人。

    嫁人?

    嫁了人也是像他们一样吗?

    原本以为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可今日看到大姐二姐明显与以往不同了,也不用再受阿奶的打骂。

    婶子也是如此。

    他们分出去后,住进了大房子,不再穿补丁摞补丁的不合身衣裳,也不用吃黑面糊糊了,还能吃上白面大肉包子。

    不,原来不是人人都过着阿奶阿娘这样的日子。

    她想像婶子那样活着

    ·

    翌日一大早。

    水清醒来后,第一时间来到房间后方的库房。

    这里放着的是昨天李湖玉送的鱼胶。

    范进打来洗漱的热水,正准备喊人起床,发现床上无人,听到库房有声响,抬脚跟了进去。

    “今早吃这个吗?”他见水清这个袋子摸摸,那个袋子看看,爱不释手的样子,本能问道。

    水清